原來,滿清朝廷雖將祭孔列為“中祀”,即孔子及其傳人顏曾思孟,還有《論語》提及的孔門十哲,僅能享受少牢即豬羊作祭品的待遇,但由康熙五十一年(1712)廟號圣祖的滿洲入主北京后的二世皇帝,“以朱子昌明圣學,升躋十哲,位次卜子”(見《清史稿》卷八四,又卷八圣祖紀),那以后便起爭論。
爭論的由頭,是南宋朱熹整合的《四書》詮釋,是否符合所謂孔孟之道的原教旨。早就揣摩康熙帝“以漢制漢”隱衷的湯斌、陸隴其、熊賜履、李光地等,當然異口同聲說是。康熙帝明知他們都是“假道學”,卻限于內部批評,在公開場合仍然表彰他們是“真理學”。那緣由無非在于統治術的需要。(請參拙著《壺里春秋》第一四七至一五五諸則。)
爭論由隱而顯,就體現于乾隆中葉始修的《四庫全書總目》。這以前,被雍正、乾隆二朝制造的文字獄恐怖,驅趕到經史考證的狹小天地內的江東學者,主要是蘇皖學者,自稱不讀漢以后書,標榜“實事求是,護惜古人”。意外效應卻是將滿清御用理學家致力宣揚的孔門原教旨的《四書》《五經》詮釋,拆解得七零八落,證明原始儒學與中世紀經學,非但原典晚出,詮釋更風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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