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腹在城市生活停擺的時候突然變得非常重要,囤米囤菜都是發生在小區即將封閉的時刻,各種賣菜軟件開始獲得了前所未有的下載量,那種在盒馬上面買到菜搶到菜的沾沾自喜,仿佛又讓大家回到了十幾年前社交媒體剛剛出現時候的偷菜游戲里面,這是2022年三月份上海的生活經歷。整個空蕩蕩的外灘,空蕩蕩的南京西路,以及空蕩蕩的延安高架,都成了一張張終生難忘的圖片流傳在朋友圈之間。即便是在一些小區解封之后產生的發泄,也會因為餐廳貼著禁止堂食的通知而變得無精打采。當城市生活停擺之后,那些美好的事物,那些難忘的社交生活都成了一種奢望。
當文和友這樣的商業模式在長沙火起來之后,廣州成為它成功之后第一個向外輸出的城市。一時間風頭無兩,人們沉浸在改革開放前后私營經濟嶄露頭角的九零年代生活回憶之中,有一種類似電影《雅馬哈魚檔》的興奮。文和友再接再勵再下一城進軍深圳,在羅湖區的一個老舊的商業樓宇里面繼續書寫它的商業神話。深圳的羅湖區在飲到改革開放頭啖湯之后,一直發展到一河之隔的東方明珠逐漸暗淡無光的今天,無論如何都有些陳舊的感覺,雖然華潤萬象城依舊矗立在深南大道旁,引領著眾多的國際奢侈大牌日進斗金。但是更有消費能力的年輕時尚追逐者都把更多的業余時間停留在南山區的華潤萬象天地以及另一個更富有大灣區氣質的商業板塊前海。隨著Ensue這樣頂級法餐廳等一系列高檔餐飲陸續在福田區和南山區的落成,深圳追逐時髦的年輕人怎么可能長期對文和友這樣的街邊檔保持一份特別的忠誠呢?好景不長,隨著入住商戶的營業額下降,很快文和友淪為了那首二十年前的流行歌曲: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
因為生活停擺而開始惦記每一次的堂食,因為每一次美好的聚會而開始思考餐廳的場景。我們很好奇人們為什么要在餐飲場景里面引入懷舊題材,這是一個因為城市定位不同而出現的問題。在餐飲行業發展最激進的上海,文和友這樣的商業模式完全不被消費者買單。雖然在北外灘來福士城市集市也出現了一個類似場景被網友戲稱為“魔都文和友”,但是從去年七月開業以來,它的存在到了今天好像已經完全被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