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人發明了一種儀器，比如一種方便的小型傳聲管，可以讓全國的人都聽到……我在想，警察會不會因此禁止它，擔心一旦使用，全國人民都會變得精神錯亂。”——克爾凱郭爾《日記與筆記》，1843-1855

在密歇根諾維市，一位似乎有妄想癥的女子帶著她20歲的貓住在一家廉價旅館里，向全世界傳遞著某種信息。具體是什么，我也說不準，但幾周來我一直在關注她在X和YouTube上的動態。她的內容經常以廣告的形式出現在我的信息流中——右上角有一個灰色的“廣告”標識——因此我對她的各種行為已經有了相當的了解，包括發布自己闖入他人房間的視頻、與旅館管理人員爭吵，以及被警察禮貌勸導收斂行為。她還公開了旅館的地址，并呼吁她支持的埃隆?馬斯克(Elon Musk)和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總統前來幫助她。根據她在YouTube上分享的視頻，她似乎曾出現在1月6日美國國會大廈的騷亂現場。在另一段視頻中，她戴著一頂內襯鋁箔的帽子，聲稱這樣可以緩解頭痛。

這個女人并不是無緣無故闖入我的生活。這類難以捉摸的“內容”，通過某種神秘機制被推送到我面前，已經像入侵物種一樣占據了網絡空間。如果你在過去十年里經常上網消費內容，你很可能見過“chumbox”——那種由各種廣告圖片組成的網格，這些圖片可能怪異、性感、溫馨，或者讓人一頭霧水。它們可能承諾神奇的醫療療法、一夜暴富的計劃，或者外星人解剖和政府陰謀的故事。就像超市收銀臺旁那些最劣質的小報一樣，這些廣告是沖動消費的產物——它們以奪人眼球、奇特的方式誘使你先點擊，之后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