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作為一項職業(yè),我們正讓自己的聲音被大家聽到,而在信貸通暢、企業(yè)樂于投資、消費者樂于購買的時期,我們從未有這樣的機會。然后,我們依據(jù)數(shù)據(jù)提出觀點,這些數(shù)據(jù)也被稱作“事實”,我們會運用回歸分析和嚴格邏輯對其進行加工處理,幾乎沒有人看得懂計算過程。(我知道這點,因為我是一名經濟學刊物主編。)另一方面,我們幾乎是單純以凱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的理論為依據(jù),呼吁上萬億美元的刺激計劃,而政界人士尊敬我們。引用凱恩斯理論給了我們無需引用其它理論即可討論經濟學的特權。套用律師的格言:當事實在我們這邊時,我們打事實牌;當理論在我們這邊時,我們打理論牌;而當事實和理論都不在我們這邊時,我們打凱恩斯牌——而且收到很好的效果。
并非碰巧的是,凱恩斯對財政刺激的合適構成沒有發(fā)表任何觀點。這使得他的理論可以同時被溫情主義的進步派(支持政府開支)和有同情心的保守派(支持為中產階級減稅)有效引用。
誠然,經濟學家們已經發(fā)表了經同行評審的對政府開支和減稅功效的技術分析。不過,當大自然舍棄了我們,我們會用圣經來安慰自己,而不是科學;當市場舍棄了我們,我們會向凱恩斯求助。其著名妙語——“長期而言,我們都會死”是對馬上借入上萬億美元的深刻而充分的辯護,且不提它與我們學科的一個基本認識相抵觸——弗雷德里克?巴斯夏(Frederic Bastiat)曾在1848年說:“糟糕的經濟學家只會考慮看得見的效應;而優(yōu)秀的經濟學家既會考慮看得見的效應,也會考慮那些必須預見到的效應”——換言之,就是長期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