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牛津大學自然史博物館有一場新展引起了我的注意：藝術家Kurt Jackson以英格蘭不同地貌上的“生物多樣性”作為主題和線索，用繪畫和文字標記的方式創作了一批新作。想來自己也有兩年沒到過牛津了，于是前幾天趁周末去了一趟。

疫情前，常年有《魔戒》迷到牛津尋覓J.R.R.托爾金讀書、生活和工作的舊址。這次來，正想著再到托爾金與《納尼亞傳奇》的作者C.S.劉易斯相識的老酒館“Eagle & Child”喝一杯，走到門口卻發現那里貼了張紙條。原來老酒館自從2020年初英格蘭第一次封城就停業至今，據說有對小店做重新裝修、并改造成精品酒店的計劃。這也意味著當小館再開門時也不復當初了。還記得8年前的深秋自己踩著落葉第一次走進來，昏黃燈光、壁爐熊火與一杯鮮釀，令我想當然這家從1650年開門營業的店，會就這么一直開下去。

老酒館17世紀剛開業時四周還是田野，據說大家坐下來喝酒時，野兔們也常跑到桌底下來，因此酒館中有一間房起名叫“兔子屋”。酒館開到19世紀時，因為牛津大學文學圈“跡象派”（跡象文學社）（Inklings）的幾位常客而出了名，而“跡象派”的核心成員就是托爾金與C.S.劉易斯。我到酒館來喝過幾次小酒，記得進門一幅19世紀牛津郡地圖旁邊的黑板上，曾手寫著《魔戒》中兩個霍比特人“皮聘”和“梅里”的對話。低矮的門檐后又出現一塊小黑板，上面引用C.S.劉易斯寫過的話：“與三五老友，穿著舊衣裳，一塊兒流浪、在小酒館里待著，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屋梁低矮，泛黃的墻上掛了不少托爾金年輕時正在寫作時的照片，還有“跡象派”幾位文友不同時期的合影，以及一幅裱在玻璃板后面的《霍比特人》鉛筆插畫草稿。“Inklings”文友們的每周聚會持續了將近20年。期間，托爾金在寫《魔戒》，劉易斯在寫《來自寂靜的星球》。據說某回文友聚會，酒館一位女侍應在旁聽到劉易斯對托爾金說：“不是吧，別又來一本寫什么鬼精靈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