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與海外鐘表媒體同行一起采訪,感覺他們雖然見到新產品并沒有特別大驚小怪,但總是花了比我更多的時間去看產品。小小的鐘表,不僅是通過放大鏡看機芯,而且特別仔細地看表殼表帶。不僅如此,有時候他們在參觀鐘表專賣店時會坐在一個角落里半小時、一小時地詳細觀察一款不算很新的表款,同樣的時間里大多數中國同行已經把整個店里的東西都看了個遍,正在吃點心、抽煙或者閑聊。其實,手表、珠寶以及服飾那樣的奢侈品因為本身有著特別豐富的細節,必須多看幾眼才能夠有更加深入的感受。這句話本來就是老生常談,不過常溫常新也不斷地給人以不同的感悟。
個人印象最深的一個例子是無意將一只百達翡麗的Aquanaut在床頭放了一整天,凌晨摸黑起來接一通越洋電話時偶然一瞥,突然發現它竟然像小臺鐘一樣地散發出清晰透亮的光輝,比起我手腕上一直戴著的萬國工程師來——這是功能突出的設計典范,Aquanaut時分指示似乎還更區別明顯一點。類似的例子其實不少,如對于勞力士的一個比較常見的批評是它的鋼表的表殼表帶間隙較大,然而當我拿到一只佩戴了10多年的鋼殼勞力士時,其表殼雖然坑坑洼洼地磨損嚴重,表帶卻沒有被拉松的跡象,對比曾經并我認為是做工最復雜與漂亮的鋼表帶——豪雅6000的表帶,使用10年后不僅連接件松了,整個表帶都有點變了形。這使我想起了汽車,德國的奔馳車相對于不少日本車來說,車體裝配時的縫隙都算是比較大的,但預留下來的這些縫隙據說是為了讓車主能夠將車使用上15年甚至更加長久而不會有大的變形,所以在歐洲甚至有人可以放心地專門買舊奔馳車開。
這些年來人們的觀念變化迅速,讓不少入門很久的表迷也必須習慣用新的思維方式來再次審視那些所謂的經典款式。記得曾經戴著我結婚后不久買的雅典San Marco紅色琺瑯盤金表去上班,結果初次見到這個手表的年輕同事都不太喜歡它——尺寸有點怪,盡管37毫米的直徑并不算小,但它曲線變化的表殼造型似乎很不討人喜歡。老式的鱷魚皮表帶過硬,而且是那種芯棒式帶扣,顯得比較低檔。最后,金表殼徹底落伍了,不少人寧愿這是一個鋼表。相反,我一直因為過于厚重而沒有佩戴過的Fortis B42記時鬧表卻贏得了年輕同事的一致青睞,認為它的橙色指針特別富有現代味道,鬧響功能雖然怪異但讓其更加氣度不凡,直線條的表殼也很男子氣——當然我在3、4年前買這只手表時基本上也是這樣看的,只是當時我身邊的表迷朋友似乎不喜歡它的占多數,于是該表也能夠毫發無損地保留至今。由此看來,這些年觀念的改變實在是迅速而且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