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財長吉多?曼特加(Guido Mantega)對新的匯率戰(zhàn)爭發(fā)出了警告。世界銀行(World Bank)行長羅伯特?佐利克(Robert Zoellick)主張施行一種新的金本位制。美國決策者提出了數(shù)字化的收支平衡目標。日本則正忙于干預匯市,以阻止日元進一步升值。一些漫不經(jīng)心的觀察人士的想法可以原諒,他們認為,此次全球金融危機的核心問題是匯率失衡,而修正這種失衡將挽救全球經(jīng)濟。但這是錯誤的。
我們認為,中美兩國決策者圍繞人民幣升值速度問題不時爆發(fā)、幾乎已成為一種定式的口水戰(zhàn),更多是出于政治意圖。中國貿(mào)易順差和經(jīng)常賬戶盈余反映了其儲蓄/投資失衡。中國國內(nèi)儲蓄總額占到了國內(nèi)生產(chǎn)總值(GDP)的50%以上,即便以歷史絕對值衡量,也是一個非常高的水平。要解決全球貿(mào)易失衡問題(且不談美國國內(nèi)對這一問題的普遍不滿),必須從這里著手。中國儲蓄率之所以居高不下,源于一系列結(jié)構(gòu)性原因,多數(shù)經(jīng)濟學家(包括美歐決策者在內(nèi))對此了然于胸,盡管他們嘴上并不這樣說。那種認為僅僅通過名義匯率的大幅升值,就可以有效解決中國高儲蓄的根源問題——從大量城市移民,到缺乏有效的社會保障,再到已施行半個世紀之久的計劃生育政策——的想法是荒唐可笑的。實際上,如果這可以通過相對價格的調(diào)整來解決,那么必要的升值幅度肯定要達到40%至60%左右——即使是最樂觀的外國觀察人士,也不可能指望中國會這樣做。
美國決策者明白這一點。作為把商品和服務賣給美國的回報,中國得到了美元,他們通過干預累積美元儲備,并盡職盡責的將其投資于美國國債(不管他們所聲稱的外匯儲備多元化程度有多高)。當他們嘗試購買實物資產(chǎn)(例如美國的能源和資源資產(chǎn))時,美國國會卻一直以國家安全為由加以阻撓。美國明白,自己正以可能會升值或貶值的匯率形式付錢給中國。最終,如果沒有中國來購買美國國債(在進行外匯干預之后),美國將無法承擔占到GDP 10%的預算赤字——這是其巨額經(jīng)常賬戶赤字背后的財政狀況。